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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比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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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比賽中

比賽當天, 也是最興來的生日當天。

抱著球在向上蒼祈禱自己能夠多中幾個球的最興來,肉眼可見的緊張。

“拜托了,老天爺,不要讓我輸的太可憐。”

訓練了大概有兩周半的時間, 蘇景先的目的是打一個比較漂亮的表演賽, 但是吧,在雙方的旺盛勝負欲下, 表演不了一點。

最興來壓根忘不了, 在球場下, 會關心自己的小短腿跑不動,來陪著自己做賽前訓練的姐姐,在球場上, 是瘋狂帶著他跑啊!

那球,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他姐姐帶著動, 傳來傳去, 兩個人就能把最興來當狗一樣遛, 要是他們這邊來個人幫助, 那麽姐姐那邊也會加人, 後果就是三個人輕輕松松遛兩個狗。

半局都沒結束呢, 體能先被消耗了一半, 而最興來以為自己一個人牽制兩個人, 會對賽事有幫助,結果發現自己的隊友們也不爭氣, 打不贏根本打不贏。

“不用擔心。”蘇景先走到最興來的旁邊, 努力安慰他,“雖然我們比不過女孩組, 但是我們也不會再參加別的比賽。”

丟臉也就丟這一回。

“大寶哥,那這回丟的臉怎麽算啊?”最興來很喜歡蘇景先,但是最興來也很喜歡自己的臉面。

“路過”的晏幾道,冷冷地留下一句話,“算你時間多體力好願意來打。”

好冰冷的世界。

最興來站在原地,感覺嘴裏的魂兒都要飄走了。

“不會這麽慘的啦。”旁邊的沈括笑瞇瞇的。

最興來還以為是有什麽辦法能夠解決這樣的淒慘局面,沒想到沈括直接來了一句。

“人們只會記得贏得漂漂亮亮的第一,沒有人會關註第二名的,我們只會得到一句評價。”

“哦,原來是那個輸給女子隊的。”範純佑生無可戀地補充道。

這些小孩子輸了,那就輸了,沒什麽大事,但是他可是成年人啊!

雖然看著範純佑還是活著的狀態,但實際上他已經死了好幾天了,每天都是屍體在練球,盲目地奔跑在草皮上。

是的……很不幸的一件事,範純佑依舊沒有學會怎麽踢足球。

最興來默默補充了自己的設定,“但是……我以後……可能……”

可能登基啊!

只要他當上了皇帝,這個輸球皇帝的稱號估計要在他身上焊得死死地!

沒救了,這真的沒救了。

蘇景先一拍最興來的背,“高興點,男孩,你要想,我們是男子組,在沒有完全公布我們的成員的時候,必定會有人支持我們,這筆錢,我們可以用在各種慈善事業上!”

“救助失學兒童,給全天下的小孩一個看書學習的地方。”晏幾道拋出了一個讓最興來眼前一亮的設定。

“災後重建,在地震、幹旱、洪水等天災之後,組建屬於我們的建築隊,撥款重建。”沈括說得讓最興來眼睛又亮了一分。

吳少賢還想摻一腳,可惜剛開口,最興來就燃起來了鬥志。

“好!輸就輸了,我們要好好利用這筆錢!”

最興來打起精神的時候,比賽很快就開始了。

在最內場的位置上,坐著的是以宋仁宗為首的北宋朝堂團體,左右兩邊分別是晏殊和呂夷簡。

晏殊靠著晏幾道的關系,也是成功當上了宋仁宗的寵臣,不少人看著宋仁宗和他交頭接耳的講話,都有些羨慕,思考自家兒子、孫子能不能加入蘇景先那個小團隊的也不在少數。

只不過,他們聊天的內容要讓其他人失望了。

“你說,為什麽不讓我們坐那個看臺上。”宋仁宗不服氣,看臺票雖然比這個內場票要遠一點,但是正好是坐在他們的正對面,還高,據宋仁宗了解,甚至給備上了人手一個的望遠鏡,雖然事後會都送他的庫房裏。

是的,這其實是宋仁宗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人嘛,不服氣的時候,是真的能一邊同意下來,一邊內耗,苦思冥想為什麽兒子不把這個珍貴又特殊的看臺票分享給自己。

晏殊看了那看臺一眼,上面全是各家女眷,雖然看不清,但是他也知道,坐在正中央的是皇後娘娘。

這又看了一下真的在不服氣,看著看臺滿是羨慕的宋仁宗,想了想還是安慰了一下。

“官家,小兒說,他們輸球概率很大。”

一句話,讓宋仁宗不再看那個看臺。

確實……

福康公主和最興來雖然都是他的孩子,但是吧,宋仁宗自己也知道,這場男女對決的“足球賽”,局面是相當一邊倒。

要是勢均力敵,最後男子隊這邊輸了,宋仁宗倒也覺得還好,手心手背都是肉。

這一邊倒,暴露了家裏長板同時也展示了短板的感覺,太刺激了,宋仁宗有點接受不來。

另一邊的呂夷簡內心輕嘆,這倆人究竟是覺得哪裏不好,這麽點大的小鼻嘎,能夠打一場完整的球賽,難道不已經很厲害了嘛?看另一邊,家裏成年兒子上場的範仲淹,還打了個橫幅在支持呢!

呂夷簡不懂,橫幅的參與也是蘇景先的營銷手段之一,特別是範仲淹打出來的橫幅,還是很有效果的。

“截止到現在,支持女子隊的有1151人,支持男子隊的有1238人,另有一部分人尚未抉擇出自己的支持隊伍,贏了的隊伍支持者將會獲得我們的隊伍同款用品一份哦,投出您寶貴的一票吧。”

這段話被一個人一遍遍重覆著,差不多全場都聽到了。

呂夷簡支持的是男子隊,在他看到範仲淹的橫幅的時候決定的,而宋仁宗和晏殊則是沒抉擇出的那部分。

宋仁宗沒想好是支持更厲害的女兒,還是支持等會要丟大臉的兒子。

而晏殊則是陷入了理智和情感的抉擇中,這種一眼能看出來結果的賽事,按道理來說直接投贏家就可以了。

但是輸的那方是自己兒子,難選,真的難選。

兩個老謀深算的狐貍,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坐在第二排,他們倆正後方的範仲淹。

位置都是自願選擇的,比如範仲淹的左右分別是歐陽修和韓琦,按道理這三人是完完全全能夠坐到第一排的。

當然,他們也沒閑著,歐陽修把包拯拉到了自己的旁邊,主打一個兒子外交,因為兒子而關系混好了的一群人。

兩個人轉過來的時候,範仲淹像是會預判一樣,直接報了自己的答案。

“我支持了福康公主,夫人想要支持福康公主,我也沒有辦法,大兒子已經在橫幅上支持過了。”

原本是蘇景先安排的橫幅,被範仲淹這麽一說,倒是顯得他有了拳拳父愛一樣。

被兒子問過要不要帶著橫幅看比賽,但是拒絕了的要面子父親二人組,又悻悻然轉了回去。

這誰知道還能這麽說?

兩個人都後悔沒有裝橫幅了,但是後悔了也就一秒鐘,最後還是被他們選擇了完美避開選擇的辦法。

兩個都支持。

因為這不是“賭”,所以本身蘇景先就提供了全選或者全不選的選項。

也是破財消災了。

他們倆倒是解決好了,其他的人震驚了。

很多人看著範仲淹,眼神中全是難以置信。

他們都是相信範仲淹的為人,才會跟著他一起押男子隊的,現在告訴他們,範仲淹本人選擇了女子隊?

不是?這……

有的人眼疾手快,又續壓了女子隊,有的人晚了一步,比賽正式開始。

希望男子隊能夠表現得好看些吧。

“恭喜我們女子隊率先拿下三個球,目前場上的進球是三比零!”

五分鐘都不到,男子隊就已經被進了三個球。

很多人開始交頭接耳,因為不敢置信,所以甚至自己腦補了。

“這是什麽新的戰術嘛?”

“男子組也太沒有男子氣魄了,難道是準備讓二追三,絕地翻盤嘛?這不是在耍人嘛?”

他們甚至想到了這是戰術,這是男子組在仗著自己的身體素質天然比女子隊強,於是先輸球,再追求,來打到讓女子組輸的得更不堪的想法。

都沒有想過,這是男子組真的打不過。

當然,也是有聰明人的。

小團體的父母組合,此時已經掛上了八面玲瓏的商務微笑,並且盡量不和其他人對視,從而達成一種……

沒有人能夠讓他們破防的微妙狀態。

哪怕是聽到別人的竊竊私語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然,在所有人以為是戰術,在鼓勵女子組再接再厲的時候,他們也跟著一起鼓勵了。

別人是在憐愛弱勢群體,他們就是單純的欣賞女子隊的強悍了。

女生能夠更厲害,真的不容易。

而後,在得分到“十二比零”的時候,範仲淹默默把自己的橫幅往韓琦那邊推了推,就差是原地裝作自己不叫範仲淹了。

在“二十比一”,男子隊終於贏了一球,且這一球也是真的肉眼可見的艱難的時候……

觀眾們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原來不是戰術,是真的菜。”

“退票,算了,能不能讓我支持女子隊,我可以加註!”

這場比賽的90分鐘,是賽上諸位人生中最短暫也是最漫長的九十分鐘,更是觀看這場賽事的最難忘的九十年。

度日如年,真正的度日如年。

“怎麽能這麽菜啊?”梅堯臣就坐在範仲淹的身後,那個橫幅,在範仲淹和諸位的一點點努力之下,被放在了梅堯臣的位置。

梅堯臣也想拒絕,他旁邊坐著的是胡瑗,胡瑗這人,把橫幅拉到了自己和梅堯臣都能占據的地方,對這個橫幅的設計還挺滿意。

用的是雙面繡,女子學院裏面的一位繡工超級絕的先生繡出來的工藝,胡瑗是越看越喜歡,恨不得把這個橫幅帶走。

梅堯臣就尷尬了,他確實也欣賞藝術,但是絕對不是這種四面楚歌,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看向這裏,讓梅堯臣覺得凳子上都有蟲子在爬!

“顯而易見,沒有默契。”問的是範仲淹,但是回答的是韓琦。

韓琦不懂足球,但是他懂蹴鞠,場上的毫無默契,很多人都是在白白陪跑,白白消耗體力,反而是女子隊那邊,一個眼神就能懂對方的意思,配合得相當漂亮。

梅堯臣聽到這個,比聽到戰術不對都要覺得淒涼,戰術可以臨時調整,默契臨時也培養不出來。

此時的他也有一些活人微死了,甚至在精神渙散之際,梅堯臣也開始欣賞起來了這個橫幅了。

別說,真挺好看的。

梅堯臣的狀態,和在場上的蘇景先也差不多了。

蘇景先雖然在比賽之前一直表現財迷狀態,但是真的在萬眾矚目下輸得這麽慘,也是需要有點厚臉皮的。

九十分結束,宣布女子隊贏的時候,全場都寂靜了一秒,然後響起來了大量對女子隊的支持和讚美。

當然,也沒少的了對男子隊的嘲諷。

就這樣,蘇景先還惦記著謝幕呢。

在看臺上的時候,蘇景先和福康公主帶著雙方隊員鞠躬,身後是他們的母親們,一個個腰背挺直,特別是女子隊伍的人。

大家拼著一口氣,每場比賽都認認真真打,就是為了現在能夠享受鮮花和掌聲,讓家裏人知道,女子也能有屬於自己的榮譽時刻。

女校對人們的潛移默化,也在慢慢發揮著作用。

“我們的這場比賽,在現在也是圓滿落幕……”蘇景先話說著說著,突然發現了有什麽不同的樣子。

“等等,那邊的人在幹什麽?”

站得高看的也遠,蘇景先看到一個人在人群中飛速穿梭著,不知道在幹什麽,但是一定不是在幹什麽好事。

“攔住他們!”

最興來和福康公主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他們倆也看到了有人在快速移動。

眼看著就要接近最前排的朝堂眾人了。

暗衛們狂奔著去攔截人,守護在場館裏面的宮女和太監們,也分出了人去攔著,不能都分,萬一是調虎離山。

還真就是調虎離山。

有人動的時候,另一批人也開始移動,場館的觀眾席上眼看著就要亂起來了。

有一個人也拉到了一個穿著貴氣,看起來就是朝臣的人。

“都不要動。”大聲喊著,匕首也已經懟到了這個人質的脖子上,“你們再動,我就把這個人捅死!”

很好的掌控局勢的效果,原本人們雜亂不堪,蘇景先在看臺上還焦慮,這要是發生踩踏事件,三千人的踩踏,這得有多少人受害啊!

這一下子,以人質為中心,安靜的氛圍一點點像周圍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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